孔子易传全文翻译,易经的智慧孔子文言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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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经的智慧孔子文言传

孔子批阅《易经》韦编三绝,绑竹简的牛皮都被翻断了很多次,他对乾坤两卦的卦辞进行了详细的注解,留下了旁通四达的《文言传》。

《文言传》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哲理呢?被后世喻为千古文章之祖,包含着宇宙人生奥秘的“元亨利贞”与儒家所讲的仁义礼智信又有着怎样的内在联系呢?

《易经》是谁创造的,又是什么时候完成的,我们用两句话就可以概括了:“人更三圣,世历三古”——《汉书·艺文志》。

有三个圣人:伏羲,周文王,孔子。

它只是一个代号,《易经》是集体创作的。不是个人的创见。

伏羲在上古,文王在中古,孔子在近古,所以叫做世历三古。

《易经》分为《经》跟《传》两大部分。

《经》比较简单,就是卦象,卦名,还有周文王写的卦辞,爻辞。

《传》就比较丰富,我们把它叫做《十翼》,就是《易经》给它加上十只翅膀。让它更有价值,更有内涵。

《十翼》实际上只有七种。其中有三个是分上下两部分,所以称为《十翼》。

《文言传》就是孔子看到周文王替卦辞下得非常精炼,可是他怕很多人不了解,所以特别加以解释。只有在乾卦跟坤卦两卦有,就是 文王所下的卦辞,所以叫做《文言传》 。

孔子首先就把乾的卦辞“元亨利贞”做一番解释。

元:元始。

元就是开始,气就是我们平常所呼吸的空气。元气怎么那么重要,婴儿是吸收母亲体内的气。元是元始,元气就是生下来的那一口气。

乾坤两卦有一个重要的共通之处,就是卦辞里都包含着“元亨利贞”四个字。如果说元是开始,那么亨代表什么?《易经》又启示我们应该如何处理社会关系,过一阵更加合理的生活呢?

亨:就是大家在一起互相照顾,互相帮忙,彼此尊重,那它自然就会亨通,就不会产生阻碍。自然给我们的阻碍就多了,人跟人还设阻碍,太不理智了。嘉之会也,就是大家共同好好生活。

利:利义。义能够很合理,那大家就比较和谐。利是对我们最大的考验,义是最重要的。赚钱靠机会,用钱靠智慧。《易经》告诉我们怎样去用钱:当用不省,当省不用。

贞:正直。经得起利的考验的人,就叫贞。见利忘义,见钱眼开,都是经不起考验的人。

圣人说,《曲则全》 ,就是那条太极线,你要走出来,你走不出那个弯弯曲曲的路,你就没有办法正直。我们始终是二分法,直就是直,曲就是曲,那要命了 ,曲才能直。你看越是直的公路,出车祸几率越大。越是山路崎岖,越是九弯十八拐,都安全的很。

越直,越容易出问题。全世界没有哪个敢用高速路直直下去。人类的智慧就表现在交流道永远是弯曲的, 曲是直必要的过程 。

上卦跟下卦当中,有一个交接处,是曲线的,不是直线的。

实际上水平线也是起起伏伏的,也是弧形的,没有直的东西。两点之间直线最短,但是永远是达不到的。你从这段走到那段,千万要记住,太极线它是弯弯曲曲的,所以为什么直话人家听不进去,你一讲直话他就火大了,那有什么用。你稍微婉转一点,稍微转个弯,他听进去了,就有效了,你就安全了。

所以《已经》给我们的生活是,安全、有效、方便。

有话直说,是目中无人。

说话要有效,要采用一种迂回的方式,否则你是达不到愿望的。

我会“ 外圆内方 ”。我会替别人家想。圆就是方,方就是圆。

中国人很清楚,越小就越方,越大就越圆。同样一个东西,小小的,它一定是方的,到了很大的时候它就圆了。所以当我们说做人要大方一点,你就听懂了,做人要圆通一点。这个人很圆通,就是他很大方。

智圆行方,曲中求直。《易经》的智慧以通达明变为贵。那么人生世事是如何在元亨利贞之间往复变化的呢?

元亨利贞与儒家仁义礼智信之间,又有怎样的联系呢?

元,就是春天。开始发芽,那就叫元。到了夏天,它就会成长、茂盛,就叫做亨。秋天就开始有收获,所以“利”就是一把刀在割成熟的农作物,就叫做利。你收割来的东西怎么办,冬天你要把它藏起来,第二年才会有新的种子。你把收回来的东西吃光,连种子都没了,那来年春天靠什么去播种?从这个道理就可以知道,“元亨利”它是比较自然的,你只要慎始,大概就会比较圆满。

圆满是什么意思?就是顾虑到每一个角度的立场,每个人站的地方不一样,每个人位置不相同,他的感觉不一样,所以要面面顾到。这是在中国社会做人特难的缘故。

不管你做什么长,一定要记住,一开始就要特别重视那个元。元是仁心,没有仁心,最后做什么长都是害己害人。有了仁心,才会照顾关心所有的人,然后办事才会很顺利,做事很亨通。

利之所在,就看你脸色怎么变了。你能够经得起利益的引诱,越大的利,你就越要小心。

后来儒家把元亨利贞发展成五个字:仁义礼智信。

做人要有礼貌,而义是看不见的。

一个人最了不起的,是发挥你的影响力。

仁义礼智信就是元亨利贞,就是天地的正气,就叫做乾元。

乾元:就是先天一气。是天地之间最无私的,空气不是你是好人我才给你,你是坏人我不给你。它不是不分是非,而是告诉你自己要爱惜自己,自己修养自己,否则我也帮不上忙。到时候一口气不来,就没了。你怨它没有用。

君子坦荡荡,用一身的正气影响着别人。按照《易经》的智慧,君子在人生的各个阶段,都会适时调整,凡事并不做的太满。为了在生活中游刃有余, 在生活中要掌握阴阳这两把刷子 。

《文言传》特别提出:乾元用九,乃见天则。

什么叫乾,为什么会自强不息,就是因为它会用九。孔子是最会用九的。用九用现在的话来讲,就叫阶段性的调整。不能老一套,要随时调整,这样中国人才知道什么叫有两把刷子。

一个人起码要有阴阳两把刷子,能刚就刚,能柔就柔,能高就高,该低就低。这叫做能屈能伸。

中国人最了不起的,就是能屈能伸,刚柔并济,恩威并施,内方外圆。

你看我们始终是阴阳的配合,因为乾卦说过了,亢龙有悔。阳刚过盛,马上就成阴了。阳极生阴,当你非常不可一世的时候,马上就会掉下来,凄凄惨惨。所以到五你就可以掌握了,六最好算了算了。不要贪得无厌,我掌握的东西掌握到就好了,掌握不了的东西我不要。不要太过相信那种什么 六六大顺的,就是不顺才告诉你顺 ,

《易经》道理就是这样。顺它就告诉你无咎。无咎就是顺后面有后遗症的,你要小心了。

《易经》每一个卦都是有条件的,但是都提供了一个希望。人是活在希望,但不是活在梦想。有梦不能实现有什么用?有希望要靠你去落实,所以有了乾的自强不息,就必须要坤的厚德载物。乾作者前面创造,坤在后面配合,落实。所以阳极成阴是有道理的。

易传全文及译文

《易传》是一部战国时期解说和发挥《易经》的论文集,其学说本于孔子,具体成于孔子后学之手。《易传》共7种10篇,它们是《彖传》上下篇、《象传》上下篇、《文言传》、《系辞传》上下角、《说卦传》、《序卦传》和《杂卦传》。自汉代起,它们又被称为“十翼”。

《系辞》是今本《易传》的第4种,它总论《易经》大义,是今本《易传》7种中思想水平最高的作品。《系辞》解释了卦爻辞的意义及卦象爻位,所用的方法有取义说、取象说、爻位说;又论述了揲著求卦的过程,用数学方法解释了《周易》筮法和卦画的产生和形成。《系辞》认为《周易》是一部讲圣人之道的典籍,它有4种圣人之道:一是察言,二是观变,三是制器,四才是卜占。《周易》是忧患之书,是道德教训之书,读《易》要于优患中提高道德境界,以此作为化凶为吉的手段。

对《易经》的基本原理,《系辞》进行了创造性的阐述和发挥,他认为“一阴一阳之谓道”,奇偶二数、阴阳二爻、乾坤两卦、八经卦、六十四卦,都由一阴一阳构成,没有阴阳对立,就没有《周易》。它把中国古代早已有之的阴阳观念,发展成为一个系统的世界观,用阴阳、乾坤、刚柔的对立统一来解释宇宙万物和人类社会的一切变化。它特别强调了宇宙变化生生不已的性质,说“天地之大德曰生”,“生生之谓易”。又提出“穷则变,变则通,通则久”,发挥了“物极必反”的思想,强调提出了“居安思危”的忧患意识。它认为“汤武革命,顺乎天而应乎人”,肯定了变革的重要意义,主张自强不息,通过变革以完成功业。同时,它又以“保合太和”为最高的理想目标,继承了中国传统的重视和谐的思想。《系辞》肯定了“《易》与天地准”,以为《周易》及其筮法出于对自然现象的模写,其根源在于自然界;同时也含有夸大《周易》筮法功能的成分,认为易卦包罗万象,囊括了一切变化法则。它说“《易》有太极,是生两仪,两仪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,八卦定吉凶,吉凶生大业”将以箸求卦的过程理论化,实际涵含着宇宙生成论,对后来的思想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。

读《易传》,较好的古注本是孔颖达的《周易正义》,收在《十三经注疏》中,今人徐志锐《周易大传新注》齐鲁书社,1986年版,黄寿祺、张善文《周易译注》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9年,都是较好的参考书。重点读《系辞》上下篇。

易 传

系辞上传

第一章

天尊地卑,乾坤定矣。卑高以陈,贵贱位矣。动静有常,刚柔断矣。方以类聚,物以群分,吉凶生矣。在天成象,在地成形,变化见矣。是故刚柔相摩,八卦相荡。鼓之以雷霆,润之以风雨。日月运行,一寒一暑。干道成男,坤道成女。干知大始,坤作成物。干以易知,坤以简能。易则易知,简则易从。易知则有亲,易从则有功。有亲则可久,有功则可大。可久则贤人之德,可大则贤人之业。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。天下之理得,而成位乎其中矣。

第二章

圣人设卦观象,系辞焉而明吉凶,刚柔相推而生变化。是故吉凶者,失得之象也;悔吝者,忧虞之象也;变化者,进退之象也;刚柔者,昼夜之象也;六爻之动,三极之道也。是故君子所居而安者,易之序也;所乐而玩者,爻之辞也。是故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,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,是以自天佑之,吉无不利。

第三章

彖者,言乎象者也。爻者,言乎变者也。吉凶者,言乎其失得也。悔吝者,言乎其小疵也。无咎者,善补过也。是故列贵贱者存乎位,齐小大者存乎卦,辨吉凶者存乎辞,忧悔吝者存乎介,震无咎者存乎悔。是故卦有大小,辞有险易。辞也者,各指其所之。

第四章

易与天地准,是故能弥纶天地之道。仰以观于天文,俯以察于地理。是故知幽明之故,原始反终。故知死生之说,精气为物,游魂为变。是故知鬼神之情状,与天地相似,故不违;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,故不过;旁行而不流,乐天知命,故不忧;安土敦乎仁,故能爱。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,曲成万物而不遗,通乎昼夜而知。故神无方而易无体。

第五章

一阴一阳之谓道,继之者善也,成之者性也。仁者见之谓之仁,知者见之谓之知。百姓日用而不知,故君子之道鲜矣。显诸仁,藏诸用,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,盛德大业至矣哉。富有之谓大业,日新之谓盛德,生生之谓易,成象之谓干,效法之谓坤,极数知来之谓占,通变之谓事,阴阳不测之谓神。

第六章

夫易广矣大矣。以言乎远则不御,以言乎迩则静而正,以言乎天地之间则备矣。夫干,其静也专,其动也直,是以大生焉。夫坤,其静也翕,其动也辟,是以广生焉。广大配天地,变通配四时,阴阳之义配日月,易简之善配至德。

第七章

子曰:「易其至矣乎!」夫易,圣人所以崇德而广业也。知崇礼卑。崇,效天;卑,法地。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!成性存存,道义之门。

第八章

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,而拟诸其形容,象其物宜,是故谓之象。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,而观其会通,以行其典礼;系辞焉,以断其吉凶,是故谓之爻。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,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。拟之而后言,议之而后动,拟议以成其变化。「鸣鹤在阴,其子和之。我有好爵,吾与尔靡之。」子曰:「君子居其室,出其言善,则千里之外应之,况其迩者乎?居其室,出其言不善,则千里之外违之,况其迩者乎?言出乎身,加乎民;行发乎迩,见乎远。言行,君子之枢机。枢机之发,荣辱之主也。」言行,君子之所以动乎天地也。可不慎乎?「同人,先号啕而后笑。」子曰:「君子之道,或出或处,或默或语。二人同心,其利断金。同心之言,其臭如兰。」「初六,其用白茅。无咎。」子曰:「苟错诸地而可矣。藉之用茅,何咎之有?慎之至也。」夫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。慎斯术也以往,其无所失矣。「劳谦君子,有终。吉。」子曰:「劳而不伐,有功而不德,厚之至也。语以其功下人者。德言盛,礼言恭。谦也者,致恭以存其位者也。」「亢龙有悔。」子曰:「贵而无位,高而无民,贤人在下位而无辅,是以动而有悔也。」「不出户庭,无咎。」子曰:「乱之所生也,则言语以为阶。君不密则失臣,臣不密则失身,机事不密则害成。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。」子曰:「作易者,其知盗乎!」易曰:「负且乘,致寇至。」负也者,小人之事也;乘也者,君子之器也。小人而乘君子之器,盗思夺之矣;上慢下暴,盗思伐之矣。慢藏诲盗,冶容诲淫。易曰:「负且乘,致寇至。」盗之招也。

第九章

天一,地二,天三,地四,天五,地六,天七,地八,天九,地十。天数五,地数五,五位相得而各有合。天数二十有五,地数三十。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,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。大衍之数五十,其用四十有九,分而为二以象两,挂一以象三,揲之以四以象四时,归奇于捋以象闰;五岁再闰,故再捋而后褂。干之策,二百一十有六;坤之策,百四十有四,凡三百有六十,当其之日。二篇之策,万有一千五百二十,当万物之数也。是故四营而成易,十有八变而成卦,八卦而小成,引而伸之,触类而长之,天下之能事毕矣。显道神德行,是故可与酬酢,可与佑神矣。子曰:「知变化之道者,知神之所为乎。」

第十章

易有圣人之道四焉:以言者尚其辞,以动者尚其变,以制器者尚其象,以卜筮者尚其占。是以君子将有为也,将有行也,问焉而以言,其受命也如向,无有远近幽深,遂知来物,非天下之至精,其孰能与于此?参伍以变,错综其数,通其变,遂成天下之文;极其数,遂定天下之象;非天下之至变,其孰与于此?易,无思也,无为也,寂然不动,感而遂通天下之故,非天下之至神,其孰能与于此?夫易,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机也。唯深也,故能通天下之志;唯机也,故能成天下之务;唯神也,故不疾而速,不行而至。子曰:「易有圣人之道四焉」者,此之谓也!

第十一章

子曰:「夫易,何为者也?」夫易,开物成务,冒天下之道,如斯而已者也。是故圣人以通天下之志,以定天下之业,以断天下之疑。是故蓍之德圆而神,卦之德方以知,六爻之义易以贡。圣人以此洗心,退藏于密,吉凶与民同患。神以知来,知以藏往,其孰能与于此哉?古之聪明睿知、神武而不杀者夫!是以明于天之道而察于民之故,是兴神物以前民用。圣人以此斋戒,以神明其德夫!是故阖户谓之坤,辟户谓之干,阖一辟谓之变,往来不穷谓之通。见乃谓之象,形乃谓之器,制而用之谓之法,利用出入、民咸用之谓之神。是故易有太极,是生两仪,两仪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,八卦生吉凶,吉凶生大业。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,变通莫大乎四时,悬象着明莫大乎日月,崇高莫大乎富贵。备物致用、立成器以为天下利,莫大乎圣人。探赜索隐、钩深致远,以定天下之吉凶、成天下之亹亹者,莫大乎蓍龟。是故天生神物,圣人则之;天地变化,圣人效之;天垂象见吉凶,圣人象之;河出图,洛出书,圣人则之。易有四象,所以示也;系辞焉,所以告也;定之以吉凶,所以断也。

第十二章

易曰:「自天佑之,吉无不利。」子曰:「佑者助也。天之所助者顺也,人之所助者信也;履行思乎顺,又以尚贤也。是以自天佑之,吉无不利也。」子曰:「书不尽言,言不尽意。」然则圣人之意,其不可见乎?子曰:「圣人立象以尽意,设卦以尽情儰,系辞焉以尽其言,变而通之以尽利,鼓之舞之以尽神。」乾坤其易之蕴耶?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中矣!乾坤毁则无以见易。易不可见,则乾坤或几乎息矣!是故形而上者谓之道,形而下者谓之器,化而裁之谓之变,推而行之谓之通,举而措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。是故夫象,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、而拟诸其形容,象其物宜,是故谓之象。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,而观其会通,以行其典礼。系辞焉,以断其吉凶,是故谓之爻。极天下之赜者存乎卦,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,化而裁之存乎变,推而行之存乎通,神而明之存乎其人。默而成之,不言而信,存乎德行。

系辞下传

第一章

八卦成列,象在其中矣。因而重之,爻在其中矣。刚柔相推,变在其中矣。系辞焉而命之,动在其中矣。吉凶悔吝者,生乎动者也。刚柔者,立本者也。变通者,趣时者也。吉凶者,贞胜者也。天地之道,贞观者也。日月之道,贞明者也。天地之动,贞夫一者也。夫干,确然示人易矣。夫坤,魁颓然示人简矣。爻也者,效此者也。象也者,像此者也。爻象动乎内,吉凶见乎外,功业见乎变,圣人之情见乎辞。天地之大德曰生,圣人之大宝曰位,何以守位曰仁,何以聚人曰财,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。

第二章

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,仰则观象于天,俯则观法于地,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。近取诸身。远取诸物,于是使作八卦,以通神明之德,以类万物之情。作结绳而为罔罟,以佃以渔,盖取诸离。包羲氏没,神农氏作,斲木为耜,揉木为耒,耒耨之利以教天下,盖取诸益。日中为市,致天下之民,聚天下之货,交易而退,各得其所,盖取诸噬嗑。神农氏没,黄帝尧舜氏作,通其变使民不倦,神而化之使民宜之。易穷则变,变则通,通则久。是以自天佑之,吉无不利。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,盖取诸乾坤。刳木为舟,剡木为楫,舟楫之利以济不通,致远以利天下,盖取诸涣。服牛乘马,引重致远以利天下,盖取诸随。重门击柝以待暴客,盖取诸豫。断木为杵,掘地为臼,臼杵之利万民以济,盖取诸小过。弦木为弧,剡木为矢,弧矢之利以威天下,盖取诸睽。上古穴居而野处,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,上栋下宇以待风雨,盖取诸大壮。古之葬者,厚衣之以薪,葬之中野,不封不树,丧期无数;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,盖取诸大过。上古结绳而治,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,百官以治,万民以察,盖取诸夬。

第三章

是故易者象也;象也者,像也。彖者,财也。爻也者,效天下之动者也。是故吉凶生而悔吝着也。

第四章

阳卦多阴,阴卦多阳。其故何也?阳卦奇,阴卦耦。其德行何也?阳一君而二民,君子之道也;阴二君而一民,小人之道也。

第五章

易曰:「憧憧往来,朋从尔思。」子曰:「天下何思何虑?」天下同归而殊涂,一致而百虑。天下何思何虑?日往则月来,月往则日来,日月相推而明生焉。寒往则暑来,暑往则寒来,寒暑相推而岁成焉。往者屈也,来者信也,屈信相感而利生焉。尺蠖之屈,以求信也。龙蛇之蛰,以存身也。精义入神,以致用也。利用安身,以崇德也。过此以往,未之或知也。穷神知化,德之圣也。易曰:「困于石,据于蒺藜。入于其宫,不见其妻。凶。」子曰:「非所困而困焉,名必辱。非所据而据焉,身必危。既辱且危,死期将至。妻其可得见耶?」易曰:「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,获之无不利。」子曰:「隼者,禽也。弓矢者,器也。射之者,人也。君子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,何不利之有?动而不括,是以出而有获,语成器而动者也。」子曰:「小人不耻不仁,不畏不义,不见利不劝,不威不惩。小惩而大诫,此小人之福也。」易曰:「屦校灭趾,无咎。」此之谓也。善不积不足以成名,恶不积不足以灭身。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,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;故恶积而不可掩,罪大而不可解。易曰:「何校灭耳,凶。」子曰:「危者,安其位者也。亡者,保其存者也。乱者,有其治者也。是故君子安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乱,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。」易曰:「其亡其亡,系于苞桑。」子曰:「德薄而位尊,知小而谋大,力小而任重,鲜不及矣。」易曰:「鼎折足,覆公餗,其形渥。凶。」言不胜其用也。子曰:「知几,其神乎!」君子上交不谄,下交不渎,其知几乎!几者,动之微,吉凶之先见者也。君子见几而作,不俟终日。易曰:「介于石,不终日。贞吉。」介如石焉,宁用终日,断可识矣。君子知微知彰,知柔知刚,万夫之望。子曰:「颜氏之子,其殆庶几乎!有不善未尝不知,知之未尝复行也。」易曰:「不远复,无只悔。元吉。」天地絪缊,万物化醇;男女构精,万物化生。易曰:「三人行,则损一人;一人行,则得其友。」言致一也。子曰:「君子安其身而后动,易其心而后语,定其交而后求。君子修此三者故全也。危以动,则民不与也。惧以语,则民不应也。无交而求,则民不与也。莫之与,则伤之者至矣。」易曰:「莫益之,或击之,立心勿恒。凶。」

第六章

子曰:「乾坤,其易之门耶!」干,阳物也;坤,阴物也。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,以体天地之撰,以通神明之德。其称名也,杂而不越。于稽其类,其衰世之意邪!夫易,彰往而察来而微显阐幽,开而当名辨物,正言断辞,则备矣。其称名也小,其取类也大。其旨远,其辞文。其言曲而中,其事肆而隐。因贰以济民行,以明失得之报。

第七章

易之兴也,其于中古乎?作易者,其有忧患乎?是故履,德之基也;谦,德之柄也;复,德之本也;恒,德之固也;损,德之修也;益,德之裕也;困,德之辨也;井,德之地也;巽,德之制也。履和而至,谦尊而光,复小而辨于物,恒杂而不厌,损先难而后易,益长裕而不设,困穷而通,井居其所而迁,巽称而隐。履以和行,谦以制澧,复以自知,恒以一德,损以远害,益以兴利,困以寡怨,井以辨义,巽以行权。

第八章

易之为书也不可远,为道也屡迁,变动不居,周流六虚,上下无常,刚柔相易,不可为典要,唯变所适。其出入以度,外内使知惧。又明于忧患与故,无有师保,如临父母。初率其辞而揆其方,既有典常,苟非其人,道不虚行。

第九章

易之为书也,原始要终以为质也。六爻相杂,唯其时物也。其初难知,其上易知,本末也。初辞拟之,卒成之终。若夫杂物撰德,辨是与非,则非其中爻不备。噫!亦要存亡吉凶,则居可知也。知者观其彖辞,则思过半矣。二与四,同功而异位;其善不同:二多誉,四多惧,近也。柔之为道不利远者,其要无咎,其用柔中也。三与五,同功而异位;三多凶,五多功,贵贱之等也。其柔危,其刚胜邪?

第十章

易之为书也,广大悉备,有天道焉,有人道焉,有地道焉。兼三才而两之,故六。六者非它也,三才之道也。道有变动,故曰爻。爻有等,故曰物。物相杂,故曰文。文不当,故吉凶生焉。

第十一章

易之兴也,其当殷之末世,周之盛德邪?当文王与纣之事邪?是故其辞危。危者使平,易者使倾,其道甚大,百物不废,惧以终始,其要无咎,此之谓易之道也。

第十二章

夫干,天下之至健也,德行恒易以知险。夫坤,天下之至顺也,德行恒简以知阻。能说诸心,能研诸侯之虑,定天下之吉凶,成天下之亹亹者。是故变化云为,吉事有祥。象事知器,占往知来。天地设位,圣人成能,人谋鬼谋,百姓与能。八卦以象告,爻彖以情言,刚柔杂居而吉凶可见矣。变动以利言,吉凶以情迁,是故爱恶相攻而吉凶生,远近相取而悔吝生,情伪相感而利害生。凡易之情,近而不相得,则凶或害之,悔且吝。将叛者其辞惭,中心疑者其辞枝;吉人之辞寡,躁人之辞多,诬善之人其辞游,失其守者其辞屈。

说卦传

第一章

昔者圣人之作易也,幽赞于神明而生蓍,参天两地而倚数,观变于阴阳而立卦,发挥于刚柔而生爻,和顺于道德而理于义,穷理尽性以至于命。

第二章

昔者圣人之作易也,将以顺性命之理。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,立地之道曰柔与与刚,立人之道曰仁与义。

第三章

天地定位,山泽通气,雷风相薄,水火不相射,八卦相错。数往者顺,知来者逆。是故易逆数也。

第四章

雷以动之,风以散之,雨以润之,日以晅之,艮以止之,兑以说之,干以君之,坤以藏之。

第五章

帝出乎震,齐乎巽,相见乎离,致役乎坤,说言乎兑,战乎干,劳乎坎,成言乎艮。万物出乎震;震,东方也。齐乎巽;巽,东南也。齐也者,言万物之洁齐也。离也者,明也,万物皆相见,南方之卦也;圣人南面而听天,向明而治,盖取诸此也。坤也者,地也,万物皆致养焉,故曰:「致役乎坤。」兑,正秋也,万物之所说也,故曰:「说言乎兑。」战乎干;干,西北之卦也,言阴阳相薄也。坎者,水也,正北方之卦也,劳卦也,万物之所归也,故曰:「劳乎坎。」艮,东北之卦也,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,故曰:「成言乎艮。」

第六章

神也者,妙万物而为言者也。动万物者莫疾乎雷,挠万物者莫疾乎风,燥万物者莫乎火,说万物者莫说乎泽,润万物者莫润乎水,终万物始万物者莫盛乎艮。故水火相逮,雷风不相悖,山泽通气,然后能变化,既成万物也。

第七章

干,健也。坤,顺也。震,动。巽,入也。坎,陷也。离,丽也。艮,止也。兑,说也。

第八章

干为马。坤为牛。震为龙。巽为鸡。坎为豕。离为雉。艮为狗。兑为羊。

第九章

干为首。坤为腹。震为足。巽为股。坎为耳。离为目。艮为手。兑为口。

第十章

干,天也,故称乎父。坤,地也,故称乎母。震一索而得男,故谓之长男。巽一索而得女,故谓之长女。坎再索而得男,故谓之中男。离再索而得女,故谓之中女。艮三索而得男,故谓之少男。兑三索而得女,故谓之少女。

第十一章

干为天,为圜,为君,为父,为玉,为金,为寒,为冰,为大赤,为良马,为老马,为瘠马,为驳马,为木果。坤为地,为母,为布,为釜,为吝啬,为均,为子母牛,为大舆,为文,为众,为柄,其于地也为黑。震为雷,为龙,为玄黄,为,为大涂,为长子,为决躁,为苍筤竹,为苇,其于马也为善鸣,为馵足,为作足,为的颡,其于稼也为反生,其究为健,为蕃鲜。巽为木,为风,为长女,为绳直,为工,为白,为长,为高,为进退,为不果,为臭,其于人也为寡发,为广颡,为多白眼,为近利市三倍,其究为躁卦。坎为水,为沟渎,为隐伏,为矫輮,为弓轮,其于人也为加忧,为心病,为耳痛,为血卦,为赤,其于马也为美脊,为亟心,为下首,为薄蹄,为曳,其于舆也为多眚,为通,为月,为盗,其于木也为坚多心。离为火,为日,为电,为中女,为甲胄,为戈兵,其于人也为大腹。为乾卦,为鳖,为蟹,为蠃,为蚌,为龟,其于木也,为科上槁,艮为山,为径路,为小石,为门阙,为果蓏,为阍寺,为指,为狗,为鼠,为黔喙之属,其于木也,为坚多节,兑,为泽,为少女,为巫,为口舌,为毁折,为附决,其于地也,为刚卤,为妾,为羊。

序卦传

有天地,然后万物生焉,盈天地之间者唯万物,故受之以屯,屯者,盈也,屯者,物之始生也,物生必蒙,故受之以蒙,蒙者,蒙也,物之稚也,物稚不可不养也,故受之以需,需者,饮食之道也,饮食必有讼,故受之以讼,讼必有众起,故受之以师,师者,众也,众必有所比,故受之以比,比者,比也,比必有所畜,故受之以小畜,物畜然后有礼,故受之以履,履而泰,然后安,故受之以泰,泰者,通也,物不可以终通,故受之以否,物不可以终否,故受之以同人,与人同者,物必归焉,故受之以大有,有大者不可以盈,故受之以谦,有大而能谦必豫,故受之以豫,豫必有随,故受之以随,以喜随人者必有事,故受之以蛊,蛊者,事也,有事而后可大,故受之以临,临者,大也,物大然后可观,故受之以观,可观而后有所合,故受之以噬嗑,嗑者,合也,物不可以苟合而已,故受之以贲,贲者,饰也,至饰然后亨则尽矣,故受之以剥,剥者,剥也,物不可以终尽,剥穷上反下,故受之以复,复则不妄矣,故受之以无妄,有无妄然后可畜,故受之以大畜,物畜然后可养,故受之以颐,颐者,养也,不养则不可动,故受之以大过,物不可以终过,故受之以坎,坎者,陷也,陷必有所丽,故受之以离,离者,丽也,有天地,然后有万物,有万物,然后有男女,有男女,然后有夫妇,有夫妇,然后有父子,有父子,然后有君臣,有君臣,然后有上下,有上下,然后礼义有所错,夫妇之道,不可以不久也,故受之以恒,恒者,久也,物不可以久居其所,故受之以遯,遯者,退也,物不可以终遯,故受之以大壮,物不可以终壮,故受之以晋,晋者,进也,进必有所伤,故受之以明夷,夷者,伤也,伤于外者必反于家,故受之以家人,家道穷必乖,故受之以睽,睽者,乖必有难,故受之以蹇,蹇者,难也,物不可以终难,故受之以解,解者,缓也,缓必有所失,故受之以损,损而不已必益,故受之以益,益而不已必决,故受之有夬,夬者,决也,决必有遇,故受之以姤,姤者,遇也,物相遇而后聚,故受之以萃,萃者,聚也,聚而上者谓之升,故受之以升,升而不已必困,故受之以困,困乎上者必反下,故受之以井,井道不可不革,故受之以革,革物者莫若鼎,故受之以鼎,主器者莫若长子,故受之以震,震者,动也,物不可以终动,止之,故受之以艮,艮者,止也,物不可以终止,故受之以渐,渐者,进也,进必有所归,故受之以归妹,得其所归者必大,故受之以丰,丰者,大也,穷大者必失其居,故受之以旅,旅而无所容,故受之以巽,巽者,入也,入而后说之,故受之以兑,兑者,说也,说而后散之,故受之以涣,涣者,离也,物不可以终离,故受之以节,节而信之,故受之以中孚,有其信者必行之,故受之以小过,有过物者必济,故受之以既济,物不可穷也,故受之以未济终焉。

杂卦传

干刚坤柔,比乐师忧,临观之义,或与或求,屯见而不失其居,蒙杂而着,震,起也,艮,止也,损,益,盛衰之始也,大畜,时也,无妄,灾也,萃聚,而升不来也,谦轻,而豫怠也,噬嗑,食也,贲,无色也,兑见,而巽伏也,随,无故也,蛊则饬也,剥,烂也,复,反也,晋,昼也,明夷,诛也,井通,而困相遇也,咸,速也,恒,久也,涣,离也,节,止也,解,缓也,蹇,难也,睽,外也,家人,内也,否泰,反其类也,大壮则止,遯则退也,大有,众也,同人,亲也,革,去故也,鼎,取新也,小过,过也,中孚,信也,丰,多故也,亲寡,旅也,离上,而坎下也,小畜,寡也,履,不处也,需,不进也,讼,不亲也,大过颠也,姤,遇也,柔遇刚也,渐,女归待男行也,颐,养正也,既济,定也,归妹,女之终也,未济,男之穷也,夬,决也,刚决柔也,君子道长,小人道忧也。

史记孔子世家原文翻译孔子贫且贱

史记孔子世家原文翻译如下:

1、原文

孔子生鲁昌平乡陬邑。其先宋人也,曰孔防叔。防叔生伯夏,伯夏生叔梁纥。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,祷于尼丘得孔子。鲁襄公二十二年而孔子生。生而首上圩顶,故因名曰丘云。字仲尼,姓孔氏。

丘生而叔梁纥死,葬于防山。防山在鲁东,由是孔子疑其父墓处,母讳之也。孔子为儿嬉戏,常陈俎豆,设礼容。孔子母死,乃殡五父之衢,盖其慎也。陬人挽父之母诲孔子父墓,然后往合葬于防焉。

孔子要绖,季氏飨士,孔子与往。阳虎绌曰:“季氏飨士,非敢飨子也。”孔子由是退。

孔子贫且贱。及长,尝为季氏史,料量平;尝为司职吏而畜蕃息。由是为司空。已而去鲁,斥乎齐,逐乎宋﹑卫,困于陈蔡之闲,于是反鲁。孔子长九尺有六寸,人皆谓之“长人”而异之。鲁复善待,由是反鲁。

鲁南宫敬叔言鲁君曰:“请与孔子适周。”鲁君与之一乘车,两马,一竖子俱,适周问礼,盖见老子云。辞去,而老子送之曰:“吾闻富贵者送人以财,仁人者送人以言。吾不能富贵,窃仁人之号,送子以言,曰:‘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,好议人者也。博辩广大危其身者,发人之恶者也。为人子者毋以有己,为人臣者毋以有己。’”孔子自周反于鲁,弟子稍益进焉。

孔子年三十五,而季平子与郈昭伯以斗鸡故得罪鲁昭公,昭公率师击平子,平子与孟氏﹑叔孙氏三家共攻昭公,昭公师败,奔于齐,齐处昭公干侯。其后顷之,鲁乱。孔子适齐,为高昭子家臣,欲以通乎景公。与齐太师语乐,闻《韶》音,学之,三月不知肉味,齐人称之。

孔子易传全文翻译,易经的智慧孔子文言传图1

2、翻译

孔子出生在鲁国昌平乡陬邑。他的祖先是宋国人,名叫孔防叔。孔防叔生下伯夏,伯夏生下叔梁纥。叔梁纥和颜氏的女儿在野外媾合而生下孔子,他们向尼丘进行祈祷而得到孔子。鲁襄公二十二年孔子出生,孔子生下来头顶中间凹陷,所以就取名叫丘,取字叫仲尼,姓为孔氏。

孔丘生下来,叔梁纥便死了,安葬在防山。防山在鲁国都城的东面,因此孔子不清楚他父亲的墓址,孔母隐讳这件事。孔子孩童时做游戏,经常陈列俎豆各种礼器,演习礼仪动作。孔子母亲去世,他先将灵柩停放在五父之衢,这是出于孔子谨慎从事的考虑。陬邑人挽父的母亲告诉孔子其父的墓址,这之后孔子才将母亲灵柩送往防山合葬。

孔子服丧腰间系着麻带,这时季氏宴请士人,孔子随同前往。阳虎斥退孔子说:“季氏宴请的是士人,没敢请你啊。”孔子因此退去。

孔子家境贫寒,又地位低下。等到长大成人,曾经做过季氏手下的官吏,管理统计准确无误;又曾做过司职的小吏,使牧养的牲畜繁殖增多。由此出任司空。不久离开鲁国,在齐国受到排挤,被宋人、卫人所驱逐,在陈国、蔡国之间受困,于是返回鲁国。孔于身高九尺六寸,人们都称他为“长人”而感到奇异。鲁君又善待孔子,因此返回鲁国。

鲁人南宫敬叔对鲁昭公说:“请让我跟随孔子前往周京洛邑。”鲁昭公给他们一辆车、两匹马,还有一名童仆同行,前往周京洛邑询问周礼,据说见到了老子。孔子告辞离去时,老子送他说:“我听说富贵之人用财物来送人,仁义之人用言语来送人。我不能富贵,只好盗用仁人的名义,用言语来送你,这几句话是:‘聪慧明白洞察一切反而濒临死亡,是因为喜好议论他人的缘故。博洽善辩宽广弘大反而危及其身,是因为抉发别人丑恶的缘故。做人儿子的就不要有自己,做人臣子的就不要有自己。’”孔子从周京洛邑返回鲁国,投到他门下的弟子逐渐增多。

孔子三十五岁那年,季平子和郈郦昭伯因为斗鸡的缘故得罪了鲁昭公。鲁昭公率领军队攻击季平子,季平子和孟孙氏、叔孙氏三家联合攻打鲁昭公,昭公的军队战败,他逃奔到齐国,齐景公把昭公安置在乾侯。此后不久,鲁国大乱。孔子去到齐国,当齐卿高昭子的家臣,打算以此来与齐景公交往。孔子与齐国太师谈论音乐,听到《韶》的乐曲,学习《韶》乐,陶醉得居然三个月不知道肉的滋味,齐国人称赞孔子。

孔子易传全文翻译,易经的智慧孔子文言传图2

孔子读《易经》受到的启发

孔子对《易经》的解读

孔子学习过《易经》,并且以《易经》教育学生.。这是有案可查的。

司马迁在《史记•孔子世家》中说,“孔子晚而喜易,……读易,韦编三绝”。这说明了两个问题。一是孔子到了晚年,特别喜欢《易经》;二是,不是一般的喜好,而是反复学习、把玩,以至简册的绳子断了三次。进一层的问题则是,孔子为什么如此喜欢《易经》?他对《易经》又是如何解释的?

关于这个问题,从《论语》中的两条资料可以找到一些信息。《述而篇第十七章》说:“子曰:‘加我数年,五十以学《易》,可以无大过矣。’”孔子为什么要到五十岁才学易呢?联系到他在总结自己一生修养过程时所说的话,“五十而知天命”(《为政篇第四章》),就会知道,五十岁是孔子一生中非常重要的时期,即“知天命”之年。这两句话是在不同时期说的。前一句话是五十岁以前说的,后一句话是五十岁以后说的,但两句话都以五十岁为一个重要时期。古人活到五十岁,就算是老年了,孔子说“加我数年,五十以学易”,这说明一个人活到五十岁很不容易。孔子说这句话的时候,显然将学习《周易》看成是一种很严肃的事情,认为只有到了人生阅历和知识积累达到一定程度之后,才能学习和解读《周易》。“五十”只取其整数,代表一个阶段,并不是只有等到五十岁这一年才开始“学易”。他在总结其一生修养过程时所说的话也应如此理解。

问题是,这两句话都提到“五十”,而前一句话是讲“学易”,后一句话是讲“知天命”,二者究竟有没有联系?如果有的话,是一种什么样的联系?这正是值得我们关注的。

事实上,二者有非常重要的联系,其关键便是“知天命”的问题。所谓“学易”而后“无大过”,其实际意义就是“知天命”之后可以“无大过”,因此,“知天命”才是关键。在孔子看来,《周易》正是讲“天命”与“知天命”之学,也就是“天人之际”的学问。

《周易》本是占筮之书,其中便有天人关系问题。原始易经中的天人关系,主要是人神关系,人类的吉凶祸福,由天神决定,筮者起沟通人神的作用。但是,经过孔子的解读,天的意义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。在他的言论中,虽然还保留着宗教神学的内容,但在更重要的问题上,已经将天解释成有生命的自然界,而不是至上神。这同当时天道观的演变有密切关系。孔子便是这一变革中的重要人物。

《论语•述而》记载:“子疾病,子路请祷。子曰:‘有诸?’子路对曰:‘有之,诔曰:“祷尔于上下神祗。”’子曰:‘丘之祷久矣。’”(三十五章)古人遇到各种事情,都要祈祷,的ao 这是很寻常的事。孔子病重,学生子路请求祈祷,这也是很平常的。但是,孔子竟然问道:“有这回事吗?”这就有些不寻常了。这是以一种怀疑的口气问话,实际上正是对传统宗教观的怀疑。当子路回答说,有这回事,并引用诔文“祷尔于上下神祗”来证明时,孔子又说:“我祈祷已经很久了。”这究竟是相信有神还是不相信有神?从这句话很难找出直接的结论。如果说有神,为什么不通过正式的仪式去祈祷呢?如果说无神,为什么又说“我祈祷已经很久了”呢?但是在这两句话中,有一点是清楚的,即孔子并不主张举行祈祷仪式,而仪式是宗教神学中最根本的要素之一。如果说孔子真的祈祷过了,那也只是在心中祈祷罢了。心中祈祷和正式祈祷是大不相同的,不仅别人看不见,就是天神(如果相信有天神的话)能不能接受,也是有问题的,如果再联系到孔子开始的问话“有诸?”,问题就更大了。

总之,从这两句看起来似是而非、模棱两可的谈话中,能够看出孔子思想的一个根本性的转变,即对天神从怀疑到否定的转变。这个转变与他对《易经》的解读是分不开的。这也正是孔子何以将“五十读易”与“知天命”联系起来,并以“无大过”为其诉求的真正原因。《易经》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,因为它正是讲“天人之际”的问题,而“天人之际”正是中国哲学与文化的原问题。只有在这个终极性的问题上得到根本解答,才能避免犯重大错误。孔子在五十岁之前,认识到问题的重要性,而在五十岁之后,特别是到了晚年,才体会到人生自由的乐趣。

这不是说,孔子五十岁以前没有接触和学习过《易经》。像孔子这样很早就博学多识的人,如果说《易经》不在其学习之列,是说不过去的。正因为如此,有些学者对“五十以学易”产生了怀疑,有人将这句话改为“五十以学,亦可以无大过矣。”(冯友兰先生语)认为“易”字为“亦”字之音误。我认为,孔子的这句话似乎有更深的意义。对《易经》可以有不同层面的学习,有从占筮、数术层面的学习,有从人生意义和终极关怀层面的学习。孔子所说,很可能是后一个层面的学习。这实际上是人生学习过程中的一次超越,意义非常重大,因此不能等闲视之。

孔子的“知天命”,不是解决一般的吉凶祸福一类的问题,而是寻求人生的真谛,解决人生终极意义的问题。他要为人的德性建立超越性的形上基础,但又要依靠人自身的修养去完成、去实现,这就关系到天人关系的问题。所谓超越性的形上基础,已不是指主宰一切的天神,而是创造生命和价值的自然界。这就是孔子的天人之学,也是孔子的“知天命”的意义所在。孔子对于人的实际命运是关心的,但命运是不可改变的。面对不可改变的实际命运,人是不是无所作为呢?或者还有更重要更伟大的使命呢?孔子认为,后者才是人生追求的最终目的,人生的意义和幸福在此而不在彼。这样,“命”在孔子的学说中便有两重含义。第一层含义是命定之命,如“富贵在天,生死有命”之类。还有君子所行之“道”能不能实现的问题,也归于这一类,因为这也是人力无法改变也,如“道之将行也与?命也!道之不行也与?命也!”之类。第二层含义则是“天道性命”之命或与“性与天道”相关连的命,也就是“知天命”之命。这是与人的德性及其修养有关的,也是人能够自我把握的。君子所行之“道”即便在实际上不能实现,但仍要坚持,因为这是人的生命所负有的神圣使命,这个使命就是“天命”。当两种命发生冲突的时候,毫无疑问要选择后者,这就是“不知命,无以为君子”的真实含义,也是他提倡“义以为上”的意义所在。从命定、命运的层面上说,义与命是分离的,不从命而从义;从“性与天道”的层面上说,义与命是合一的,从命便是从义。

这是不是一种矛盾呢?人生本来就处在矛盾之中,看人是如何处理这些矛盾的。孔子和儒家将物理层面的因果必然性一类的问题归于命定论,而将价值层面的自由问题归之于天命论,这是一次重大的哲学突破。但是,孔子不像西方哲学家那样,由此建立二元对立的两个世界,他始终承认只有一个世界,人的生命也在一个世界之中,只是分出不同层面,在解决人生问题上有所侧重、有所选择(有人如芬格莱特等学者认为,孔子和儒家学说中没有“选择”理论,我认为是不够确切的)他将这种选择看作是生命的终极关怀,并且以求得二者的统一(德福一致)为最终理想,即最终解决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。

当历来被崇拜为神圣主宰的天发生了动摇,并且被还原为创造生命的自然界之后,《易经》中的占筮之学就被孔子理解为物理层面上的生活问题,虽然也很重要,但是比起更高层面的“性与天道”的问题,就降到次要地位了。“性与天道”和“知天命”的问题,是一个“形而上学”的问题(关于子贡所说“夫子之言性与天道,不可得而闻也”的问题,我另有文章讨论,我认为,孔子是有“性与天道”思想的)。但是在孔子看来,这个问题就在人们的精神生活和心灵超越之中,在人文教化与生活实践之中,因而又不是纯粹形而上的问题,不能用纯粹形而上的语言去说明。这样,如何理解“道”与“艺”的问题,就成为孔子一生为之努力解决的重大问题了。“五十以学易”与“五十知天命”的问题的提出,与此有直接关系。

关于占筮与德性的问题,从《论语•子路篇二十二章》有如下的记载:“子曰:‘南人有言曰:“人而无恒,不可以作巫医。”善夫!’‘不恒其德,或承之羞。’子曰:‘不占而已矣。’”这是现有文献中关于孔子直接读到占筮问题的唯一的一条材料,涉及到《周易》中的恒卦。孔子先引用南方人的一句话,“人而没有恒心,是不能作巫医的”,接着说道,“这话说得好啊!”最后,他又引用恒卦九三爻辞的话,“不恒其德,或承之羞”,即不能保持恒久的德性,则可能受到羞辱,接着断然作出结论说,这样的人,是用不着占筮就能知其结果的。这虽然是仅有的一条材料,但从中可以看出,孔子是很重视“德”的,他认为,有些事情不用去占筮,只要看看一个人的“德”如何,就能够知道结果了。

这虽然只是一个具体事例,但从孔子的论述能够看出他对《易经》的态度和解读方式。孔子有一句很著名的话:“志于道,据于德,依于仁,游于艺。”(《论语•述而篇第六章》)实际上就是讲天人关系问题的。有人将孔子所说的“道”仅仅理解成“人道”而与“天道”无关,认为孔子只重视“人道”,而不重视或关心“天道”。这是值得商榷的。问题 在 孔子是不是重视“天道”,而在于孔子是怎样理解“天道”的,在这个问题上今人有很多理解是有偏差的。

真正说来,孔子所说的“道”,既包括“天道”,又包括“人道”,是天人合一之“道”。但就其本源而言,首先是指“天道”。只有这样理解,“据于德”与“依于仁”才能有所依据,这是从“天道”到“人道”的贯通。至于“游于艺”,则主要是讲“人道”即人文修养与礼乐教化方面的事,是从“人道”到“天道”的贯通。其中,又有两个层面的内容。一是指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之教即“六艺”(何晏《论语集解》该章注);一是指诗、书、礼、乐、易、春秋之教,亦称之为“六艺”(见司马迁《孔子世家》,后来称为“六经”)。“六艺”之说起于汉代,但是它所包含的内容,在孔子时代就已经有了。上述两个层面的内容,相当于后来所说的“大学”与“小学”(只是“相当”),有初级,高级之分。这也是孔子教育学生的主要教材。在“六艺”中,有“易”的内容。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中的“数”可能包括象数,象数就是指《周易》而言的。但孔子虽然吸收了《周易》中的象数,并以此教育学生,却并不止于此。他将象数原理运用到生活的各个方面,并且从中发展出数学计算的方法,运用在“料量平”、“会计当”等实际工作中。更重要的是,“六艺”(即“六经”)中的《易》,是孔子最重视的。孔子通过对《周易》的解读,建立了最早的“天人合一”之学,这就是“道、德、仁、艺”之说,也就是子贡所说的“文章”与“性与天道”之学。其实现“天道”与“人道”合一的根本方法就是“下学而上达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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